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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坠|霞妹(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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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    妹

第十八章

朱成坠

洪家老宅的客堂间里,满满的一屋子人。两位老夫妻,坐在最里面,一脸愁云,低首无语。霞妹见到二位老人,赶紧走到他们身边坐下。刚才大哥洪雷跟姐夫范生金挥拳相向的一幕,霞妹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孰是孰非,一时难以判别。但是,他们俩愤怒的举动,已经叫霞妹惊诧。这哪里像是洪家一家人的样子,完全就像是街头的泼皮流氓。

霞妹清了清喉咙,对屋里的家人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天大的事情也是要协商解决的,何况家庭内部那丁点的琐事,为什么不好好地解决呢?”霞妹连珠炮式的言辞,义正词严,落地有声,震撼了洪家老宅的所有人。

霞妹指着大姐夫范生金,“请你先讲。”范生金完全没有想到霞妹居然让自己首先发话。心想,在座的都姓洪,只有我一个外姓人,他们姓洪的,都是胳膊肘往自家拐的。而这个小姨子,还真有点侠肝义胆,说话做事还蛮公道的。五大三粗的范生金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讷讷地支吾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大姐洪霓瞪着眼睛,期待地看着范生金,干着急,但是,她不能代替范生金诉说。

这时,大哥洪雷却赶紧抢过了话头,自说自话地陈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思路清晰,言辞凿凿。他说:“六年前,大妹洪霓恳求洪家让出一块地方,作为婚房,让她和范生金结婚,还立下了字据,确认暂住两年。至今,已经居住了六年,外甥已经五岁了,还不肯搬离。小弟洪霆、小妹洪云都急着要结婚,等着洪霓他们一家腾出地方,好让他们装修婚房,以便早点完婚。父母多次同他们俩耐心商量,最终都是不了了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也曾经反复地与他们俩协商,都被坚决拒绝了。”

还没等到大哥洪雷说完,此时的范生金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居然伶牙俐齿地反驳起大哥洪雷。他说,“不是我们不肯搬走,而是我们确实没有地方好搬。我们也动足了脑筋,想尽了办法,就是找不到出路。如果,有一丝办法,我们不搬走,就是灰孙子、王八蛋。”

范生金已经对天赌咒发誓了,看来他们是山穷水尽了,确实没有法子了。霞妹听后,也动了恻隐之心,陡生同情。暗自思忖,能不能,寻找出一个办法,解开这个僵峙的死结。霞妹忽然想起来,现在,上海一些国有企业还存在着福利分房。大姐夫妇所在的单位,就是上海一家大型的国有企业。我不妨陪同他们俩,一起去找单位领导谈谈,反映家中住房的实际困难,看能否得到单位的帮忙。霞妹遂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明天,大家还要上班。今晚,就讲到这里吧。”对于霞妹的这番话,父母和家人都非常不解,疑惑地望着霞妹,霞妹也不与他们明说。人散了,霞妹招呼大姐洪霓夫妇,悄声地对他们俩耳语了一阵,如此这般那般,他们俩频频点头。

翌日,霞妹把摊头交给了菱娇,自己乘坐公共汽车,赶往位于吴淞工业区的上海钢铁厂。到了工厂大门口,只见大姐洪霓夫妇早已等候在那里了。跟随大姐洪霓夫妇,他们三人径直闯进了工厂的厂长室,还没等到接待人员询问事由,他们几个人,一屁股就坐到了厂长室的沙发上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五十来岁领导模样的人,操着一口山东胶东地方的口音,“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大姐洪霓夫妇也不熟悉这位老同志,既然,有人询问,就对这位老同志说:“老同志,我们有事情找厂领导反映。”“什么事?”“是住房问题。”“噢?那请你们慢慢讲。”大姐洪霓哭诉着,把家中住房的困难,一五一十地全部倒给了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同志。大姐夫范生金也跟着说:“我家只有十个平方,居住了五个人,平均每人两个平方。她家二十二个平方,家里有十口人,大哥一家三口,外边租房住,大妹一家两口借别人家房子住,里面实实足足居住了七口人,我们一家三口,加上丈人丈母、内弟小姨四口人住在里面。”范生金接着说:“我和洪霓都是本厂的职工,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家里闹翻天了,再不解决,要出人命了。今天,我们只能找到厂部,恳求厂里帮助解决困难了,哪怕分给我们一间小房子居住,也可以。”那位老山东领导干部听后,没有当场表态,只是对他们说:“你们反映的情况,我再派人了解一下,以后一定会给你们答复。”老山东领导干部随手记下了洪霓和范生金的名字和所属部门,就让他们走了。整个过程中,霞妹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她隐隐地觉察出,采用直接申诉的方法,死马当着活马医,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找对了路子,找准了领导。那位老山东领导干部就是上海钢铁厂的厂长。

不久,工厂就派人到洪家和范家丈量了住房面积,查验了户口簿,确认了洪霓和范生金反映的住房困难确凿无误。便在工厂的房源里,调剂出一间位于张庙一条街居住面积十五平方的住房,分配给洪霓和范生金,解决了他们的居住困难。迎刃而解了如此复杂的难题,全家人都很满意。从此,大姐洪霓和大姐夫范生金都对霞妹高看了,心底充满了尊重。霞妹的父母、小弟洪霆和小妹洪云也都由衷地敬佩霞妹了。大哥洪雷也不再胡言乱语,擅作主张了。

大姐洪霓夫妇搬出后,那间十多平方的房间,被洪家隔成了两间婚房,让小弟洪霆和小妹洪云用于结婚。尽管,在洪家的住房风波中,霞妹没有得到点滴的好处,没有解决自己居住上的丝毫困难,但是,霞妹的心情特别舒畅。她好像天生就是为着他人的幸福而活着的人,乐于助人,善于帮人,体现了她的善良、慈爱、仁义。

安亭路服装市场进入了鼎盛时期,国内外影响相当大,各方对它都非常关注。区上根据市里的指示,放开经营,加强管理,杜绝假冒伪劣,净化营商环境。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市场整治活动。区工商管理部门专门派出了以市场管理科副科长李正中为首的整治小组,由李正中担任整治小组的组长,蹲点在安亭路服装市场。街道、居委也组织了一批人员,配合区上的整治活动。

霞妹对市场整治活动非常不敏感,她认为,只要自己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经商,就不怕任何整治活动,也不会整治到自己的头上。整治小组召开的会议,她托辞没有参加,整治的检查,她因故外出,没有积极配合。李正中知道了这一情况,大为恼火,决定给霞妹一个下马威,首先拿霞妹开刀,给安亭路服装市场的所有商户领教整治小组的厉害,从而,打掉霞妹的威风,震慑其他商户。真是天晓得,霞妹怎么会藐视整治小组呢?怎么会反对整治活动呢?低俗,霞妹她实在太天真了,对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太不熟悉了,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浑浊,也不知道其中不能公开明讲的奥妙。

李正中对霞妹的摊头进行了重点整治,检查了摊头上和仓库里的所有的服装,一件一件地检查,一套一套地核验。不仅检查服装的品牌、产地、质量等资料,而且,还检查每一笔生意的来往账目,检查之细致和严格,叫霞妹暗暗叫苦。直到检查临近尾声,还是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李正中面色凝重,示意继续严查。这时,一个检查人员发现了一个小问题,就是有一批服装的吊牌,写错了尺寸。明明是L,吊牌上错写成XL,明明是XL,吊牌上错写成XXL。霞妹马上认错,说明是厂方出厂时,标挂吊牌时,疏忽出了差错。吊牌不是自己摊头上擅自标挂的。无论霞妹如何说明和解释,李正中就是不予理睬,立即吩咐,把这一批服装全部扣押,运回整治小组,留待处罚。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安亭路服装市场,流言蜚语,风言风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这些话,最后传到了霞妹的耳朵里,霞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把小弟洪霆找来,私下里,商量起如何摆平这件事。洪霆已经从知晓内情的商户处,知道这个李正中是个厉害的角色,以前不少个体户吃过他的苦头,洪霆对姐姐霞妹说:“姐姐,你这次落到了李正中的手里,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他这个人私欲严重,贪得无厌。看来,你要大出血了。”霞妹听后,已经不待定了,她对小弟洪霆说:“是啊,姐姐这次大意了,一些事体没有处理好。哪能办呢?小弟,你就帮帮姐姐的忙吧。你要怎样做,采取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摆平,姐姐都同意。”洪霆对于社会上的江湖之道,比较姐姐霞妹熟悉的多了。他明白,如果不出手相助,姐姐是摆平不了这件事情的,弄得不好,真的会被整治得倾家荡产,铩羽而归。于是,洪霆拍着胸脯,对姐姐霞妹说:“姐姐,你也不要过分着急,我一定会帮姐姐摆平这件事。但是,姐姐你是要出大价钱的。”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霞妹认栽了,她告诉洪霆,“随便你用多少钱,只要摆平这件事,就好。”得到姐姐霞妹的授权,洪霆有了主意。

洪霆找到了老友鳝鱼,与鳝鱼密谋,商定了摆平这件事情的步骤和程序。鳝鱼出面,邀约李正中,到南京东路新雅粤菜馆吃饭。

华灯初上,南京东路上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灯红酒绿下,男女情侣手搀着手,情意缠绵地闲步在繁华的街市上。李正中如约来到了新雅粤菜馆,洪霆、鳝鱼热情地将李正中领进一间小包房,精心点了新雅粤菜馆的名菜:新雅滑虾仁、蚝油牛肉、菠萝咕肉、片皮鸭、沙律烟鲳鱼。还点了两道冷菜和一道点心。另外,要了新近盛行的一瓶苏格兰出产人头马的洋酒、两条万宝路香烟。落座后,洪霆送给了李正中一条,又交给了鳝鱼一条,让他陪同李正中吸烟。三人边饮边吃,边吃边谈。最后,洪霆又拿出一只红包,内包两千元人民币,私下送给了李正中,李正中旁若无人地放入了衣袋。洪霆贴近李正中的耳旁,悄悄地说了句,“洪霞的事体,请您多多关照!”李正中微微颔首。

第二天,李正中把霞妹找到整治小组的办公室,面色严峻地对霞妹说:“吊牌错乱,性质严重。考虑到是初犯,认错态度较好,我们决定从宽处理。你要写一份深刻的书面检查,交到整治小组来。那些服装,你拿回去吧。”霞妹千谢万谢,绝口不提昨晚新雅粤菜馆的那顿晚餐。这一次前后上下的打点,总共花去了霞妹万把块钱。霞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霞妹自此汲取了经验教训,学得乖巧了,她深知与其事后弥补漏洞,还不如事前缜密计划,事中认真应对,防范于未然,方为上上之策。她认识到,平时必须加强学习,努力增强法制意识,严格执行法律法规。从此,霞妹对于政府部门和各级领导更为尊重,对于各种监督检查更加谨慎,再也没有受到惩处和骚扰。暗地里,霞妹对于自己违心地采用走后门,拉关系,请客吃饭,私送钱物的行为,颇为自责和厌恶。但是,在那个社会风气不正,非正常的强势肆虐下,却又不得不迫于淫威,走了这一着令她胆战心惊的险棋。

这个李正中随着工作资历的增加,职务一步一步地提升,从副科级升任正科级、再从正科级升任副处级,又从副处级升任正处级,直至副局级、正局级。十多年后,。据说,从他家里,就搜查出贪腐受贿金额达到一个亿,金条一百多公斤,房产十多幢,他成为全市有名的大老虎。这些都是后话了。李正中的案例充分证明了中国老祖宗常说的两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手莫伸》中的诗句,“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党和人民在监督,万目睽睽难逃脱。”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政府开始发行国库券。面值有大有小,从1元起,直到100万元不等。国库券是国家为了弥补国库财政收支不平衡而发行一种政府债券。起初,人们大都不愿意购买,霞妹也不清楚国库券是何物。只是听到安亭路服装市场的管理部门,号召商户踊跃购买,才买了些。不少商户不愿意购买,整个市场剩余了不少。管理部门就与霞妹协商,请她把多余的国库券买下来。霞妹把认购国库券是党和政府的号召,自己毕竟是个共产党员,应该为党和政府分忧,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全部剩余的国库券,大约两万余元。当时,霞妹完全没有把国库券当作生财之道,因为十年期国库券年利率仅为4厘,第六年起才偿还本金。然而,风云突变,到了1988年4月,国家批准开放国库券转让市场的试点,上海人杨怀定率先利用国库券在各地转让市场中的价格差异,倒进倒出,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霞妹也跟着学样,收集和炒卖起国库券,刨去成本,大约发了十几万元的一笔小财。

这笔小财,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十来万元就可以买到地段相当不错的两室一厅住宅房产了。考虑到自己和菱娇借住过房娘的亭子间,终不是办法,于是,霞妹下定决心,断然在闸北区七浦路地区购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老工房,搬出了过房娘的亭子间。临走前,霞妹诚情地谢别了过房娘的一家,她与过房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由于,住房远离安亭路,加上此时的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蓬头正起,方兴未艾,而安亭路服装市场渐入式微之途,经营景气不足,霞妹遂决定转战七浦路服装市场。不久,小弟洪霆、汪胜美阿姨、鳝鱼等一帮商户也跟随霞妹,纷纷转移至七浦路服装市场。安亭路服装市场渐渐偃旗息鼓了,之后,默默地消逝于大上海的商海里。

远在黑坳的水根得知霞妹已经在上海购买了房产,有了落脚之处,就向霞妹提出,前往上海,与霞妹母女团聚。水根告诉霞妹,自己一个人住在黑坳,感觉孤零零的,时刻想念霞妹她们。

霞妹经过深思熟虑,觉得现在还不是让水根赴沪的最好辰光,因为,海生还在县第一中学读书,即将参加高考。如果,此时,水根离开黑坳,前来上海,必将严重影响海生的高考。在这个紧要当口,水根是万万不可以离开老家的,最应该做的,却是靠近海生,陪伴海生走完高考的最后一程。霞妹寄给水根五千元钱,让他前往县城,租借一间民房,就近陪伴海生读书。水根答应了,他安排好黑坳胡家老屋的一切,委托宝根娘照看老屋,便带好行李铺盖,赶赴县城,在县第一中学的附近,租借了一间民房。安顿好住处,水根到了县第一中学,找到了海生,转告了霞妹对他的殷切期望。并让他晚间居住到这间出租屋内,早晚饭,由他做给海生吃。海生的生活条件大为改善,膳食标准大大提高了,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时常换新,海生胃口大开。晚间自习的环境更为好转,单独的房间,清净安宁。海生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学习成绩更上了一层楼,他考回上海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海生由于过于劳累,在学校里,受到了感染,得了病毒性感冒,寒热发到39.8度,一下子病倒了,被紧急送进了县人民医院。一连数天吊液,打抗生素,体温有了下降,但是,还是未见彻底好转。霞妹获知这一消息,心急如焚,急急匆匆赶赴江西老家所在的县。

到了县人民医院,霞妹直奔病房,来到了海生的病床前。海生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副羸弱无力的样子。霞妹走近病榻,紧紧地握住海生的双手,轻轻地抚摸海生的手背,对海生说:“妈妈,来看你了。儿啊,你睁开眼睛啊!”海生慢慢地张开了眼睛,见是母亲,辛酸的泪水涌上了眼眶,一颗一颗地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被角。霞妹见状,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她怪罪自己,当初不应该苛刻要求海生,逼迫他拼命读书。这不,现在,儿子生了如此重病,躺倒在病榻上了。海生真是个坚强的孩子,虽然,高烧尚未退尽,但是,他凭着顽强的毅力,支撑着,博斗着。他对母亲霞妹说:“妈妈,不要紧的,我会好的。您放心!”霞妹一下子扑到海生的身上,大声地哭泣,“海生,妈妈,对不起你,叫你受苦了。”此时的海生脑子非常清爽,他不怪罪父母亲,当初政府的政策规定就是如此,只能回沪一人,总有一人要留在黑坳。偏偏自己命运乖蹇,命中注定,留下的是自己。他那里知道,母亲霞妹当初给他选择的纸片中,全部写的是“留”字,无论海生如何挑选,都是一个“留”字,他必定留在江西了。因为,事前,霞妹就揣测到了,海生必然会抢先挑选纸片,那就由他抉择自己的命运吧。这个奥秘只有霞妹一个人知道,连的水根也被瞒在鼓里。自那以后,霞妹再也没有透露给任何人,把它深深地埋藏进了心坎里。

以后的日子里,霞妹与水根精心地服侍照顾海生。不知怎的,海生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健康。海生又投入了紧张的温课迎考之中。整个复习迎考期间,霞妹再没有返回上海。与水根一起,陪伴海生度过了那段紧张而艰苦的高考阶段。

高考那几天,霞妹的心始终悬着,内心充满了期望。但是,她又不能形之于色,给海生带来太大的压力,表面上依旧是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海生不负众望,考出了全县理科第一名的好成绩。被上海交通大学电子工程系录取。拿到录取通知书后,霞妹与水根一起帮助海生办理了户口迁移手续,即将高高兴兴地告别黑坳。

临行前,整个黑坳沸腾起来了,海生可是几十年来,黑坳胡氏家族考上重点大学的第一人。他是胡氏乡亲的光荣,也是胡氏家族的骄傲。各家各户都抢着宴请海生一家,为海生、霞妹和水根饯行。他们虽然知道,霞妹、水根的户籍还在黑坳,但是,他们离开黑坳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久了。

霞妹拜托金成书记和长根村长,在黑坳大摆筵席,邀请了全村男女老幼上百口,齐聚公屋。这一天,杀了一头猪,宰了一只羊,用了十条鱼、十只鸡、十只鸭和十只鹅,还烹制了大量的山珍河鲜、时新蔬菜。喝光了一大水缸的米酒。全村人欢天喜地,霞妹、水根和海生也喜上眉梢。

宴席上,全村人正兴高采烈,突然发生了一桩意外事件。

201866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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